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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六,全国各地迎来了春运的返程最高峰。忙碌了一年的农民工兄弟,在家里经过短暂的休憩,又要重新出发。许多夫妻又将面临两地分居的寂寞生活。 但是今年我却听到来自老家的和往年不一样的话题。 伯父告诉我,村里许多年轻人如今宁可少挣点钱,也要回家乡打工,原因是要守护着留守的老婆,不然自己的老婆就可能成了别人的“乡村二奶”或“乡村小姐”。 今天的乡村少了些质朴,多了些纷杂。那些传统的优良民风随着现代开放的风潮在逐渐远离我们。 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可如今一些坏兔子专吃窝边草,搞得那些留守妇女的丈夫在外很不安心,整日忧心忡忡。 村里的洪水山(化名)在福建打工,从年头忙到年尾,本来老板留他在公司过年,说有过年的补贴和三倍的工资,可他无论如何也要回家过年。农历十二月廿七,他坐上了回家乡的列车,行囊中有他为妻子、孩子、父母买的衣服。今年他为妻买的礼物最多,因为他觉得妻子为这个家留守在乡村,吃了太多的苦。父母年迈多病需要护理,孩子尚小需要看守,还有5亩责任田要种。当他风尘仆仆赶到家时,一家人高高兴兴过了一个团圆年。 然而,他没有想到,正月初一侄子的一句话,让这个家庭发生了质的变化。 正月初一,洪水山去哥哥家,他给六岁的小侄子压岁钱,拿了红包侄子可高兴了,忽然轻轻地对洪山水说:“叔叔,我给你讲个秘密,你保证不能给任何人讲。”他对侄子说:“好的,保证不给任何人讲。”小侄子告诉他,婶婶常与村里的菁山(化名)伯伯睡在一起。 洪水山一听就懵了!菁山是个泥工,他在县城当小包工头,年龄比他大十多岁。如今他家在村里是比较富裕的一家,在村后建了一幢小别墅,还买了小车。据说不少留守妇女都和他有一腿。 洪水山曾经就担心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没想到果真就应验了!他相信侄子的话,孩子是不会说谎的。可他想不通的是,父母应该也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不告诉他? 当他问父母时,父母一再坚持说是没有的事,别听外面乱说。当洪水山说出是小侄子告诉他的时,他的老父亲才无奈地说:你准备咋办? 洪水山斩钉截铁说:“离婚!” 老父亲摇摇头,说:“算了吧,孩子!离了,你就得打一辈子光棍!你上有老下有小,谁还愿意嫁给你?如今娶一个女人少也要8万元彩礼,你拿得出来吗?说句良心话,这几年苦了你媳妇,里里外外都是她一个人干,你一年到头不在家,有几个年轻的人熬得住?我劝你还是回到县城去打工,这样每天能回家里住,钱虽然少些,但可照顾家里,夫妻团聚啊。” 洪水山既痛苦,又纠结,一时不能面对。正月初一的晚上他还是绝望地踏上了回福建打工的路程。 村里还有一位叫新新的年轻人回家过春节就是和老婆拿离婚书。 去年春节的时候,新新没有回家,把妻子接到了自己打工的地方团聚。 小两口已经快一年没有在一起,小别胜新婚。一天,妻子去市场买菜,被当地查流动人口孕检的人给抓去做环孕检,结果被查出怀孕了!当新新接到这个电话,让他到计生服务站去陪着妻子做流产时,新新顿时就崩溃了!他一年都没和妻子在一起,妻子肯定是留守在家被别人给“干”了! 新新强忍着悲痛,陪着妻子做人流。三天后,他一言不发地把妻子送上了开往老家的列车上,无论妻子如何哀求,他始终无法咽下这只恶心的苍蝇。当着妻子的面,他打电话通知岳父母,告诉他们,他要和他们的女儿离婚!后来,新新知道了妻子经常去村长家打麻将,有人告诉
他是村长把他老婆“干”了。据说村长“干”了不少留守妇女。 于是,这个春节,他一心等着的就是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上班,把婚离了,然后逃离这个让他做噩梦的村庄。 说兔子吃窝边草,村里的扁嘴吃窝边草就吃得让人愕然。 弟弟在外面打工,他竟然和弟媳妇粘乎乎地在一起。被弟弟发现后,这一对男女却私奔了。后来这女人和丈夫离了婚,却成了扁嘴名副其实的二奶了,而扁嘴的弟弟至今单身一个,还要带着一个孩子。如此丧门败户的事也出现,村里的年轻人更是诚惶诚恐,要不和老婆一同外出打工,要不在本县打工,守护老婆。 窥一斑可见全豹。这样的事情不只发生在一个村庄,在农村它有一定的普遍性。综观各地报道,这样的事也屡见不鲜。 在一个女性扎堆,男人稀缺的地方,恶棍也会变成女人的“偶像”。《生活新报》曾报道了现代“西门庆”与十余少妇有染,被村民乱棒打死的事件。这位叫杜凤华的农民之所以能够对这些妇女为所欲为,是因为男人外出打工之后,该村慢慢成了“寡妇村”。留守妇女微势的力量抵不住一个恶棍的冲击,一些留守妇女将杜凤华这名始终以蹂躏她们的肉体为目的恶棍,最后却看成了精神和身体上的依靠。 我们不能完全归罪于这些留守女人的堕落,我们的社会应该反思反思,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伴随身边,共享天伦?中国农业大学一项研究显示,全国有8700万农村留守人口,其中有 4700万留守妇女。调查中发现,留守妇女隐讳地表达了她们的性压抑问题,“她们长期处于性压抑状态,这也导致了连锁的负面情绪。”69.8%的留守妇女经常感到烦躁,50.6%的留守妇女经常感到焦虑,39.0%的妇女经常感到压抑。为此,我专门为这4700万留守妇女写了多篇文章,为她们鼓与呼。是谁让这4700万留守妇女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寡妇”呢?当然是城乡二元割裂的体制。所以,叫她们“体制性寡妇”。与丈夫一同去打工,孩子没人看管,怕荒废了孩子的未来和前程;在家管教孩子,伺俸公婆,又不能和丈夫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长期的性压抑,让她们烦躁而焦虑。她们就是这样艰难地忍受着这种痛苦的生活。繁重的体力劳动似乎还不难承受,让她们更加难以忍受的是长期的性压抑。尤其对于处于性欲旺盛期的年轻妇女来说,性压抑已经成了她们感情生活的一大痛楚。 当然,有4700万留守妇女的性压抑,也就有相对应的另一个数字,她们的丈夫在外打工同样有性压抑。一个在城市,一个远在故乡的乡村,过着牛郎织女的生活。白天,他们忙着挣钱,夜晚,他们很孤独、无聊,耐不住寂寞的,就去找小姐。《中国性科学》杂志刊登了浙江省绍兴市卫生局副局长张文卫完成的国内首份农民工性报告,在他调查的800人,有15.82%的人接受过“小姐”的性服务,有24.53%的人有婚外性生活,有23.9%的外地农民工有性压抑,有了性压抑后有多达64.71%的人有不良情绪和替代行为。 “什么苦都能受,惟有相思受不了。”性压抑带来的煎熬,已经引发了另一种社会问题——离婚。有资料显示,在众多的离婚案件中,发生在外出务工或经商人员家庭的约占80%。外出务工夫妻长期两地分居,缺乏思想沟通以及性交流,造成感情疏远,久而久之婚姻难以维持。而留守的妻子成了别人的“乡村二奶”或“乡村小姐”,已成为当今离婚的重要之因。 社会是由千千万的家庭组成,如今一个个家庭破裂、离婚,当然会给社会带来不稳定因素。 所以,今天一些农民工兄弟选择留在家乡,守护老婆,守护家庭,不让自己的婆娘成为“乡村二奶”和“乡村小姐”,换来的是沿海地区又一轮的民工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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