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命运的苦里唤醒生活的甜——序雷文诗集《乐观》

杨通 · 发表于 2015-9-10 1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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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命运的苦里唤醒生活的甜
——序雷文诗集《乐观》
杨通

一直喜欢这句话：“从命运的苦里唤醒生活的甜”，也一直将这句话记在床头的小本本上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用处。雷文要出诗集，托我写一点叫做“序”的文字，读了他的诗稿《乐观》，尤其是从他的自叙中读到他的人生经历，便觉得“从命运的苦里唤醒生活的甜”这句话刚好可作此篇拙文的题目。
大多数人从一出生便不是一帆风顺的，总要经历这样或那样的挫折与不幸。比如出生于四川巴中市恩阳区花丛镇一个叫雷家湾的小地方的雷文，由于家境不殷实，只“上小学五年，初中一年”，便辍学外出务工。先是在河南开封某砖厂，后又在北京通州某建筑工地成为一线工人。其间，因塔吊师傅操作失误，致雷文从施工的高空坠落后截瘫，二级肢体残疾，近两年无法行走。没有学历与文凭、无法像正常人那样行走，造成了雷文人生的不完整和“残缺”，这就是他“命运的苦”。在此，我也突然会想到，在这个残酷的现实中，像我们这些看似正常的“健全人”的心情也没有太好的时候；或者说，我们的好心情也不会有太长久的时候；也可以说，卑微的我们用毕生的精力、穷尽一生的心血也挤不进花天酒地衣食光鲜的上层（上流）社会。面对那些“怀抱花枝/犹如怀抱美人和江山”的“精英阶层”，我们只是“祖国富裕人群的另一半风景”（雷文《乐观》），这也是我们永远也摆脱不了的“命运的苦”，何况直接坠入“底层”的雷文。那么，雷文靠什么从“命运的苦”里唤醒“生活的甜”呢？毫无疑问，是诗歌。因为诗歌唤醒了生活的甜，所以雷文一直勇敢地以自己“另类”的独特姿态，行走在众目睽睽的路上，像阳光那么明媚，像花香那么袭人，像鸟语那么乐观。
乐观的态度决定了乐观的人生。雷文从不避讳自己学历的“短浅”与肢体的“残疾”，这种坦荡与豁达，注定他的诗意人生将步入高远之境。雷文的诗歌写作算是“大器晚成”。“自认为是个小学生”的雷文，离开学校后，便利用业余时间购买、阅读文学书籍，在20多岁的打工途中，去《开封日报》副刊，认识了诗人李允久，受其鼓动开始初学写诗，并有作品发表。后来因生活原因，更多地转向文学书籍的阅读与收藏。2010年身体致残后于2012年回到巴中定居，每天锻炼之余，因时间较为充足，大量阅读，再次进行诗歌写作，逐渐适应了一个健康人到残疾人的世俗生活。雷文说：“对于诗歌写作的梦，早已过了保质期，但是读书与写作带给我的乐观却是存在的。今天，我仅是用文字来记载家乡巴中潜藏于事物中不易发现的美好，以及过去岁月里那些曾经激荡过心灵的人和事的复述。至于写得好坏，那似乎关系到个人沉淀、修行、悟性、视野……强求不得。也一直想把文字写得像四川人的本性一样，俏皮乐观……”
海明威说：“强于别人并不高贵，真正的高贵是强于曾经的自己。”雷文这些年在巴中的诗歌写作诚实、虚心、低调，即使已日趋成熟，受到诗坛广泛关注，也从不出语投矛、与人争锋，一直用安静的写作呈现生活的乐观，但其显露的精神之光却是咄咄逼人的。我始终认为，诗歌应该表达的是人类在进步路上不断滋生出的忧伤，且这种忧伤不是个人的小情怀，而是岁月更替对万物的影响、人类从单纯变得复杂的思考。雷文的诗歌创作已经或者正在作此方面的努力，他极少沉溺于个人（小我）的不幸，而是以开阖的笔触、辽阔的情怀抒写人类共同期望美好的心声。即使“无论怎么加快步伐，都落后于阳光的/节拍”；即使“太阳早已隐去/我还在回家的路上奔走”；即使“就算约定花期，我仍是看见花瓣/飘进流水的人”；即使“只在果实腐烂后，露出的核中/想象它许多年后，正是我需要的颜色”；即使“一次一次的晚归，然后指着夜空/对爱人说：我要为你种一枚星星”（雷文《乐观》）……心里有阳光，看哪儿都灿烂。雷文的忧伤也是明媚的，他用心中的阳光烧毁身边的黑暗，用“生活的残缺”“支撑着”人生的乐观，也正是雷文无处不在的乐观让我们自然而然地读出了他诗歌精神或者人性本质的高贵。
我们常常被告诫，不要妄自尊大，否则上帝会说“我用未来的时间换你的一败涂地”。相信雷文会继续以独特的姿态谦卑地走在众目睽睽的路上，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更不以走至高远而忘乎其形。“有些谎话比星星更明亮，好多个夜晚/好多代人，不同的方位，都在说”（雷文《乐观》），那些“比星星更明亮”的、即使是世上最美丽的谎话，也让别人去说罢。雷文，相信你会一如既往地敬畏上帝、敬畏时间、敬畏生活、敬畏诗歌；会一如既往地俯下身子，修炼诗性人生，从命运的苦里唤醒更多生活的甜，让大地遭遇你漫无边际的乐观。
是为序。

2015-7-21 巴中·逸鹤楼

阿帅 · 发表于 2015-9-10 10:49

我居然读完了、写的好呀，纪实！32个赞

何城 · 发表于 2015-9-10 12:53

序是不好写的。只有饱读诗书的人，文学功底很深厚的人，生活经验很丰富的人，笔尖才会流淌出如此美妙的文字。值得我们学习与称赞!！

如月 · 发表于 2015-9-10 17:55

心心相惜！

蓝梦 · 发表于 2015-9-11 03:56

祝贺雷文。

东方醒狮 · 发表于 2015-9-11 10:39

从命运的苦里唤醒更多生活的甜，让大地遭遇你漫无边际的乐观
通兄写得太好了

巴山火枪 · 发表于 2015-9-11 10:50

我们常常被告诫，不要妄自尊大，否则上帝会说“我用未来的时间换你的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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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雷文兄乐观对待生活的态度致敬。向通哥为巴中文学做出的贡献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