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水乡文学 于 2015-8-23 20:22 编辑
二哥 岳晓 我们家七姊妹,父母特别宠爱二哥,我一直埋怨父母偏心,已为人之父的我渐渐懂得了二哥受父母宠爱的原因。懂事、勤快、替父母分忧、以大局为重伴随二哥一生,这些也成了二哥一生安身立命的宝贵财富。 二哥出生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中期,才过十二岁的他看着家里姊妹多,父母负担特别重,于是小学都没有读毕业就主动申请回家帮助父母拾掇家务,父母说他年龄忒小,那硬是一万个不答应,但他们还是拗不过二哥。二哥在家割草放牛,拾柴煮饭,独自揽下全部家务,目的是让其他兄弟姊妹安安心心上学读书,让父母一心一意挣工分养家糊口。碰到有空的间隙二哥就驮着个大草背篼出门到处扯夏枯草,挖半夏,割蓑草,捡拾枯桐子,千方百计为家里挣点活钱,在经济上进一步替父母分忧解愁。稍大一点他就迫不及待地加入到生产队挣工分大军的行列。二哥由于年龄小,开始生产队的记分员只给他每天记2分,他不服气,别人一天8、9分,甚至10分,他为了证明自己虽然人小但也并不比别人差多少,他每天总是比别人先上坡下地干活半个小时,收工时他总要留下来多干一会儿。作业小组长和记分员看这小伙子不偷懒,干活实在,确实比大人差不了多少,不到半年,二哥的工分一下子从每天2分飙升到5分。这个级别比一个成年“妇劳”差不了多少,相当于半个多的一个成年“主劳”了。这不但乐坏了二哥,爸妈心头也更是乐开了花。要知道,这对当时家庭子女多又全靠挣工分吃饭的一大家子人是多么的重要! 二哥收工回家也从不闲着,择菜、洗衣、煮饭忙得脚不着地。一有时间他便跑到隔壁云叔叔处学习编蔑手艺,因为二哥嘴甜,腿勤,又听话,云叔叔随便使唤个啥他都言听计从,所以云叔叔特别特别喜欢他。二哥有不懂的地方,只要去问他,哪怕再忙,他都要丢下手中的活计耐心细致地给他讲解指导,直到二哥弄懂为止。我经常是双手托着下巴,蹲在二哥旁边,专心致志地看着二哥拾掇蔑货,有时为自己在一旁能够替他拿东拿西打点小杂也感到无比的惬意。二哥心灵手巧,细细的蔑丝儿在他手中就像变戏法似的,一会儿就变成了扇子,不久一个背篼又产生了,不知啥时候一张大大的席子又铺在了地上,屋里的撮箕、筲箕不几天又换成了新的,当时小小的我,真是太崇拜二哥了。二哥抽空编的蔑货还经常被父母背到集市上变卖成钱,补贴家用,这在当时,算是为沉寂的家庭经济注入了一剂活力。 二哥结婚后不久,开始分大家,四弟兄在邻里及长辈的见证下,在充分尊重父母意愿的前提下,共商“家是”。开始大家商议把家产分成四股,待大致分均匀后就采取抓阄的方式决定。当时我才8岁,刚读小学二年级。二哥觉得我年龄小,考虑问题还不成熟,怕日后我成人了以“当时无行为能力”为由反悔,故二哥主动提出要了四股当中大家公认为最弱的那一份财产,其目的是为了避免今后说闲话无端伤害兄弟情谊。他的这一举动直接影响到大哥和三哥,他们也依次选择了大家公认为较弱的另外两份财产,我自然就得到了大家公认为最看好的那一份家业。一场本来觉得应该由抓阄来决定的家庭财产分配大会,最终在二哥的带头谦让中得以圆满处理。父母一向觉得处理棘手头痛的事,由于二哥的谦让,得以顺利解决。 岁月不饶人,几袋烟的工夫,二哥就步入了花甲岁月,成天儿孙绕膝,享受着天伦之乐的他,仍然悉心经营着姊妹间的这份血浓于水的手足之情,浇灌着几十年来兄弟妯娌们共同缔结的这朵历经风霜的友谊之花!这份情必将会越来越浓,这朵花一定会越开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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