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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青春护青山 —— 记铁厂河林场护林工景祥俊 她,面色蜡黄却不乏笑容;她,身材瘦小却不乏坚强她;她,身患重疾却不负职责;她,处境艰难却不负爱人。她是他的眼睛,他是她的手足;铁长河林场是他们永远的家,哪里有他们坚守的希望。 豆蔻年华 她选择与大山相伴 在通江县铁厂河国有林场,我们见到了这个具有传奇色彩的女子——景祥俊。她身材瘦小,面色蜡黄,笑声爽朗,思维敏捷。我不仅怀疑,这真是那个身患重疾却在大山深谷之中穷尽青春年华的女子吗? 整整一天,我们一直跟着他们夫妻俩,在大山中,沿着她巡山护林的路艰难地走着,险峻处,一不留神,便是万丈悬崖。 景祥俊负责的管护区——泥地坪,位于诺水河景区三大溶洞之一的龙湖洞之上。距离铁厂河乡14公里,距离县城92公里。时至今日,连接泥地坪与林场工区的只有一条约3尺宽的土路。林场场长杨大通告诉记者,景祥俊才参公那阵子,泥地坪的条件比现在还要差很多。工区既不通电,也没有自来水,照明靠煤油灯,吃水靠背,住的是简易工棚。 年轻的景祥俊第一次感受到了“护林路”的危险和艰辛。泥地坪工区山高林密,时不时就会窜出几头野猪来,更可怕的还是黑熊,“一旦遇到它们就没命了”。这些年黑熊伤人的惨剧不是没有发生过。独特的卡斯特地貌,又极容易让人在泥地坪遭遇“天坑”。在“防火”和“防盗”时节,为了提高山区人民的护林意识,她要亲自到管护区去挨家挨户地宣传,泥地坪工区共有二十多户人家,由于住户分散,有的要间隔十几里山路,其间路险坡陡,不乏悬崖峭壁,一天也难以走一圈。她天蒙蒙亮就要出发,一个人走9000多亩林区。冬天一身雪,夏天一身泥,饿了就啃几口火烧馍,渴了就喝几口山泉水。 这些艰辛在景祥俊看来还不是最苦的,最苦的是心头的孤独。由于不堪忍受如此艰苦的环境,当年与景祥俊一起分配到工区的4个同事在一年内都相继离开。到了晚上,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大山里静得可怕,伸手不见五指,她能感觉到的只有风声、水声和野兽不时的嚎叫声。 理想那么美好,现实却如此残酷。 同学李莲英劝她,“你上那个班干嘛,工作苦,工资又低。” 是的,为什么要留下来呢? 原来,景祥俊是第三代守林人。出生于林场的她,深受父辈的影响,“不知不觉就对林场感情很深了”。为了这片她深爱着的丛林,她发奋苦读,1995年考入通江林业技工学校。毕业后就接下了父辈的事业,选择与大山为伴。 “大家都想到条件好的地方去,艰苦的地方怎么办呢?我总得继承父辈的事业。”这个女子简单的语言让我震惊! “雨打湿了大地,却无力改变我上山护林的脚步,今日巡护没有发现什么可疑情况。”今年3月1日,她在“巡山日志”中这样写到。 身患重病 她依然坚守在林区 在接下来的采访中,记者注意到,每隔5、6分钟,景祥俊就会停下来,用手使劲地捶几下腰部。原来,景祥俊左肾全部坏死,右肾开始萎缩了。 那是2002年的一天上午,景祥俊在野外作业时,突感身体不适,疼痛难忍。当年场部的吴医生已经退休,丈夫只有背着她往铁厂乡赶,那是一段十分难走的山路,他们傍晚时分才赶到乡上,拦了一辆去县城的过路车。医生检查后告诉他们,必须住院治疗并及时手术。景祥俊犹豫了,她说她也知道这个病很严重。可是高昂的手术费从哪里来? 她最终放弃了治疗。 在此后巡山的日子里,她的背包里多了几瓶去疼片。 “她一个人上山实在是危险!”张志才告诉记者。 “她身体不好,我只有跟着她。”更多的时候,他要配合她,有时候要代替他才能完成工作。 早些年大坡梁山很多地方都是荒山。这些年来,在景祥俊夫妻的努力下,通过护笋养竹,育苗栽植,整个山梁沟壑都变成了绿油油的山林。 她说:“那些树苗就像自家的孩子,你眼看着它们长大了,心里那个喜欢、踏实就甭提了。” 16年间,身材瘦小的景祥俊走遍了万亩林区的山山岭岭,林区内好多个山头,最高的山头是哪座;林区多少个路口,每天有多少人路过;林区内好多座坟头,现在依旧烧纸放鞭炮的有哪几座……景祥俊都了如指掌。 一生不弃 林场是她永远的家 是什么力量支撑着这个身患重病的女子坚守十几年? 景祥俊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她讲述了多年前的往事。 “那是1998年6月的一天”,她说。在工区作业点抚育林木的时候,她突然晕倒了,“张志才发现了我,花了两个小时把我背到场部吴国正医生处,吴医生一看,大吃一惊,说再晚半个小时就没得救了”。当景祥俊醒来后,发现当天的任务没有完成。赶紧让张志才回去帮她“砍抚育”。老实憨厚的张志才也真就回去了。更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他完成任务后又返回到场部,等吴医生开好药后又把她背回到工区,然后自己默默地回了家。这一次经历让景祥俊对张志才有了好感,一个关于爱的故事就此开始。 其实,那时候,也有人给她介绍了两个在县城里工作的“男朋友”,其中一个在通江丝厂工作。住在县城里的父母也希望她找一个城里人。 俩人的感情为此受到了阻扰。 景祥俊的父母坚决反对这门亲事。因为张志才只有小学文化,没有正式工作,家里穷,负担重,人又老实。而自己的女儿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更何况她面容姣好,有一份正式的工作。在严肃而又现实的生活里,他们必须要为宝贝女儿“把关”,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跳进这个“火坑”! 可是,张志才的忠厚善良已深深地打动了景祥俊的心,“这样的人才靠得住嘛。”不论父母怎样反对,她都要坚持自己的爱情。 没有婚纱,没有嫁妆,没有父母的祝福,1998年1月1号,他们结成了夫妻。新婚那天,她流泪了!他们的新婚生活就在那几间几间空空如也的土坯房里开始了。 “结婚后,我们常年吃的是包谷面”,景祥俊告诉记者。在这大山上,大米很少。家里7口人吃饭,她的工资只有几百块钱,加上丈夫做临时工的钱总共也不过千把元。 可是,“这样的日子苦中有乐,是他让我一路走下去,”她说。“如果没有她的照顾与陪伴,我早就不在人世了。” 因为爱,她选择,因为选择,她坚守。这一生,她早已把青春交给了这一座座大山,林场是他们永远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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