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之赞歌——读曹琨诗集《指尖上的雪》

浮云斋主人 · 发表于 2015-9-19 1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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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之赞歌

——读曹琨诗集《指尖上的雪》

我不是诗人，却爱读诗。但对于新诗，限于水平，坦白地说，多数情况下，我读不懂，不知所云。正如某些书画作品之于普通欣赏者，他们看不出美在哪里，甚至觉得奇丑无比。曲高和寡啊，都怪你下里巴人。但有时我想，众多艺术家为什么偏偏喜欢以奇、怪、晦、涩为美，让艺术成为少数人玩弄的技巧呢？

有幸拜读曹琨诗集《指尖上的雪》，居然情有所动，心有所悟。这才想起，这世间原本还有“雅俗共赏”一词；也才想起，白香山写诗后还读给老婆婆听呢。“人生就是一部书/越翻越薄/故事虽不同/结局总是千篇一律”（《时光》）。这个比喻明白如话而又一杆揭底，这个描绘准确而又生动，令人深思，令人慨叹，令人沉吟，令人振奋。其实，整部诗集吟唱的，就是一曲生之赞歌。我触摸到了一颗不朽的鲜活的灵魂，在生之路上跋涉、奋斗、体验、感受、吟唱、舞蹈……并把这种美感传达与大众分享。

诗歌创作需要激情。这激情来自对生命的感激，对生活的热爱，对人世的珍惜，对存在的眷恋。曹琨对勇击长空的鹰极尽赞美：“千山之上/谁可以和流浪的云朵共舞/沿风的跑道/我用翅膀在天堂里散步”（《米仓山上空的鹰》）。与流云共舞，境界高远乎？漫步天堂，天堂即人间也！“生于危岩而凌驾于高远/活着就是为了飞翔/搏击的姿势锋利而坚韧”（《诺水之鹰》），鹰正是诗人自身的写照，飞翔、搏击。是的，人世难得一回走，人生难得一回搏啊！

诚然，人各有志，人各有长，人各有好，但，人生是需要境界的，人毕竟不是纯粹的动物。求真、向善、尚美，就是人生之要义，人世之大义。有了这样一个灵魂，就会伤痛于《一只握笔的手》，就会感动于《废墟上，一盏不灭的灯》，就会对《一只小鸟》心生歉意，就会对《一棵小树》心存感激，就会对童年的《一条小河》深深眷恋，就会对一粒飘落在《指尖上的雪》无限怜爱……虽然，生之旅途会遭冰雪袭击，会被强震暗算，有时需要我们面对《梵高》那只血淋淋的耳朵，有时逼迫我们刻下《永久的痛点》，可仍然离间不了我们对生命的珍惜，对生活的挚爱，对人间天堂的赞美。

诗人很谦虚，也很得意：“曾经简单地爱过/仍在潦草地活着”（《以春天为序》）。对生死看得很透彻亦很坦然：“其实死去的人/是以另一种方式活着/他们通体透明/手握镜子站在高处/旁观着尘世生活/什么也瞒不过他们的双眼”（《死者》）。是的，只要曾经拥有，何求天长地久！

人们都在追求幸福，那么，幸福是什么？于丹说：“幸福是一种感觉，与财富无关，跟内心相连。”我以为，曹琨是幸福的。面对金钱，他显得很慷慨，对于爱诗的陌生人，他不仅以书相赠，亲笔签名，还倒贴邮资（也许有人不以为然，不过我觉得，还是以君子之心度他人之腹吧）。他的内心是充实的，富有的，所以他有这么多美的感悟和思索，可以让我们分享。这颗内心也是平常的，淡定的，所以这本诗集既没有前言、后记，也没有自序、他跋。自然朴实，不事雕琢，是非褒贬，任人评说，如一块无字的丰碑。

我一个诗盲，第一次对一本诗集说了这么多外行的话，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身边一颗砰砰跳动的不朽的诗心，第一次表达对“雅俗共赏”的推崇。无非是希望将来有一天，人们都高兴地说：现代诗，自由的诗，想说爱你原来很容易！

曹兄，读你的诗让我振奋，让我温婉，谢谢你！其实，人生正如飘落在你指尖上的这粒雪，虽然渺小而短暂，但它毕竟存在过，美丽过，留下过它的痕迹，散发过它的气息，如此足矣！

注：本文作于2009年7月18日，发表在《巴中广播电视报》同年第31期（7月31日）上。